美食|世界美食之都｜梧桐叶下砂锅香中薪|美食|砂锅|梧桐叶|小金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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丨从细节出发，寻找扬州美食背后的故事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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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几年前，我在江都人民医院实习。那时候的江都是毗邻扬州城的小小县城，还未成为扬州市辖区。相近的东方红路和工农路是城区喧闹的两条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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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医院位于东方红路中部。东方红路的两侧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，长长的街道一眼望去旷远而悠美。
傍晚下班走在满是梧桐的街上，密密匝匝的梧桐树枝上有许多鸟雀齐鸣，心情也随之雀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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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医校的实习生晚上没事会返科室看书，大概九、十点的样子才会离开医院回宿舍。夜晚的梧桐街，鸟雀早已归巢，人迹车辆渐少，忽而饥饿起来，胃孤寂而空荡。
双脚不由向医院东侧路口走去，那里有一砂锅店，挂着闪亮的招牌“小金龙砂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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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不起眼的招牌
店面不大，狭长，大概二十来个平方，老板三十来岁，乌黑的短发，戴一副金边眼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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砂锅三块钱一碗。我和三两女同学，挤在桌子旁窃窃谈论医院里的见闻，正说得起劲，突然听到服务员高声喊到：“姑娘们不要动，砂锅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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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员先在每个人面前抛下一个垫子，再用不锈钢三脚夹将“滋滋”沸腾着的砂锅一个个夹来，放在垫子上。香肠的、牛肉的、火腿肠的……瞬间我们安静下来。
【美食|世界美食之都｜梧桐叶下砂锅香】每一张桌子上都搁着几只小小的玻璃瓶，盛有酱油、醋和辣椒酱等。我们往碗里放入各种佐料，砂锅的汤顿时变得又浓又辣，仿佛每一个女孩子年轻而热烈的心。老板不爱讲话，坐在柜台内笑嘻嘻地看着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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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尔说两句，总离不开医院的话题：你们是医院的实习生吧？你们的许多老师也喜欢来吃！
是的，虽然是清贫的学生，我们依然喜欢用业余的时间逛街、吃东西。那个最热闹的工农路商业街被逛了遍，能吃的地方也吃了个遍。但最喜爱的，依然是这个离医院最近、打烊最迟，最价廉物美的“小金龙砂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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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习结束后，我如孩童一般走不出母亲的怀抱，兜兜转转最后依然留在县城工作。毕业的那年暑假，她撤县建市；数年后，她又撤市成为扬州市辖区。
我在地图上寻找她的身影，现在拥有1300平方千米、103万人口的江都区，恰似一枚玲珑且丰满的梧桐叶，叶柄伸向扬州中心地带广陵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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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梧桐叶上，点点露珠零。”这枚梧桐叶，装载着许多人离乡的愁绪，而我却一直住在其上，依偎着它。
我居住在江都区的南区，每天赶往北区的另一所综合性医院上班。近年来，江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，尤为南、北区，商场、餐饮、超市、学校、医院、城市公园……呈蓬勃发展之势。中部老城区的东方红路依然在那，工农路在那，人民医院也在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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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上班，早出晚归是生活的常态。夜幕降临，有时候先生开车从南区来接我。胃突然闹腾起来，先生会顺着我的心意带我去老街的工农路，先吃点东西，再逛逛街。
有着30年店龄的“小金龙砂锅”，已经从东方红路迁至工农路。在热闹的街道中部，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拐进二十米左右，上下两层楼，赫然立着耀眼的灯牌。老板几十年如一日地坐在柜台内，微笑着迎接各方来客，依旧不喜多言辞。昔日浓密的头发已经稀疏，发际线愈发地高，俨然一位悠闲掌柜的模样，让人回味着岁月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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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面扩大了许多，几经装修，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简约、纯朴的风格。客人异常多，各种年龄的都有。
我偶尔会与老板攀谈，老板就说：你在医院上班啊，虽然换了地方，人民医院仍然有好多医生来吃砂锅，以前离开江都的不少人，节假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们家店来，一定要吃一碗小金龙砂锅，以满足自己对家乡的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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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我在北区医院，空闲的时候也会来回味旧时光。又问老板生意长盛不衰的秘诀，老板笑了，说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坚持采购上好的食材，坚持亲自做配料，坚持不断根据食客的需求改进和创新。
是啊，砂锅并非什么稀罕物，而“小金龙砂锅”已经形成自己独特的口感和美味，所以也不断吸引新的食客加入它的饕餮朋友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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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坐下来，点两份最喜爱的香肠与牛肉砂锅。砂锅如往昔一般“滋滋”地冒着热气端上桌。桌子上瓶瓶罐罐里的佐料，都是老板亲自选购或制作的。
我已不再像许多年前那样倒许多，而是吃一半原味，再将剩下的一半稍加一点醋和辣椒酱。所有过去和眼前的浓浓淡淡滋味，都是美好的味蕾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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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砂锅回家，车子驶入邻近的梧桐街。
车窗外，月华与灯光相交融，梧桐树棵棵挺立。我以为这样的日子，便是世间最旖旎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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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丨黄峻玮
图丨拾味扬州
下期美食——《蛤蟆酥，传誉美食之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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