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|组图:常忆儿时馓饭香

看着窗外的飞雪,屋子里块煤炉子上的茶壶正冒着热气,妻子笑呵呵地说,正是吃馓饭的好日子,一想到热腾腾的馓饭,我的思绪又飞回到久远的儿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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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的冬天觉得特别漫长,馓饭曾是农村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主食,给人留下许多难忘的记忆。那时不像现在用电磁炉或煤气灶,家家户户都在厨房灶头上做饭。懂事的姐姐坐在灶头前,一把一把向灶膛里塞麦秸秆烧火,红红的火苗映红姐姐红扑扑的脸蛋,麻利的母亲已在前锅里倒好水,切开洋芋块洗净下在锅里,等待水开。妹妹或跟着母亲做饭,或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院子里我和蛋蛋、尕娃玩滚明弹。在这个时候,母亲也不闲着,从缸里舀出一小盆酸菜,看着后锅里的油冒着烟,就从瓷缸子里掏出几朵葱花,撕碎丢进后锅,葱花即刻在沸油里打着转转,发出磁磁的响声,不一会儿,由黄变黑,母亲赶紧把盆中的酸菜倒入后锅,一声“扑哧”声,就算把酸菜炝锅了,炜火直至沸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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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前锅里的水开了,洋芋也绵软酥化,母亲左手从面笸箩抓一大把苞谷面,轻轻蠕动五个手指,面粉就会从指缝间均匀下落锅中,右手持幹面扙快速朝一个方向搅动。这时候,母亲叮嘱姐姐,要用慢火,姐姐听话的答应着。而自己的右手坚决不能停,防止粘锅,待锅中面糊浓稠,面泡不断,就不再撒面了,但右手继续快速搅动。直到擀面杖搅起来有点黏重费力,姐姐就不再烧麦秸秆,用灶膛里的火星子增温,母亲把后锅中的酸菜倒入前锅再搅十来八下,方才熟好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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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姊妹三个一人端一碗,爬上炕放在炕桌上,中间放着一碟子用胡萝卜、辣椒、芹根和包菜腌制的咸菜,全家人围在一起,当时我最喜欢看父亲吃馓饭:他拿起筷头一剜,再紧靠碗边刮出,饭面上各种菜料刚好都有,轻送入口,合唇拉筷,馓饭就捊到口里了。父亲说:苞谷面的醇香,炝酸菜的焦香,咸菜的脆香,盐巴的咸香,其味妙不可言!长大以后,我才懂得,其实那时是父亲哄我们几个好好吃饭,就是那样简单的吃馓饭的事,父亲教会了我们乐观和快乐,在以后的日子给我们树立了信念。那时日子虽然清贫,仅有的盐巴咸菜佐料菜,一家人却能吃出快乐;简单的炝锅酸菜,一家人聚拢着日子的幸福;小小的一方炕桌,团结着我们逐步走向富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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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姐姐|组图:常忆儿时馓饭香】 我还在沉思中徜徉时,馓饭做好了,妻子已端来。茶几上摆放着炒青椒、韭菜和泡菜;红红的油泼辣子清香扑鼻,我收回思绪,把菜夹到碗中,忍不住剜一筷子放入口中,一嚼,玉米面掺杂白面的馓饭还是儿时的那种味道!岁月一去不复返,好多往事己消隐于渐渐远去的时光记忆里,但儿时馓饭香味,时时总能让人记起。(毛韶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