葫芦|葫芦哥的高粱酒,闻着清香喝着顺溜,庆幸山西美酒有传承

——寻找民间传统美酒第六站
山西酒好不好,山西还有没有好酒,看这个被老母亲揪耳朵的山西汉子,会相面地说说,这样人酿的酒,会是好酒吗?
葫芦|葫芦哥的高粱酒,闻着清香喝着顺溜,庆幸山西美酒有传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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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咋说,山西是我国美酒源头
山西烧酒历史悠久,不说杜康那么远,有正史《北齐书》,里面记载北齐武成帝高湛(537-569年),喜欢喝“清汾”酒,还写信告诉他的侄子高孝瑜:
“河南康舒王孝瑜,养于神武宫中,与武成同年、相爱,及武成即位,礼遇特隆,帝在晋阳,手敕之曰:‘吾饮汾清二杯,劝汝于邺酌两杯’,其亲爱如此。”
古文惜字如金,武成帝仅用“清汾”两字,表达出了山西烧酒的灵魂。
到了唐宋,好酒多了。尤其宋朝,经济相对发达,实行国家专管制度,对全国各地酒水登记在册,排出名次。于是,几大历史名酒有了排名,也有了位次之争,直到1963年才被结案。其中的山西汾酒和贵州茅台,争论得最为认真,核心焦点是谁先谁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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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有很多传说,茅台酒的工艺是山西盐商带去落地生根的;茅台人说我的酒汉武帝都说“甘美之”,那时你在哪呢?远的不说,民国时期双方就撕扯到南京老蒋面前,要个了断。你想老蒋一个不喝酒的人,心思又不在酒上,随口和了稀泥,说“天下名酒是一家”给对付过去。
谁知道1963年旧事重提,在一次公开场合,双方争论起来,引起上头关注。有记载当时找来双方酿酒师,各自细说工艺技术,然后当场给了结论:
“琼浆玉液,南北一方;名甲天下,茅台争光;若论先后,数我长江。”
就不管你谁先谁后,都好酒。谁给的不能说,我是美食领域,只可说到这里。
【 葫芦|葫芦哥的高粱酒,闻着清香喝着顺溜,庆幸山西美酒有传承】认识葫芦哥,错失他的酒
可是我不喜欢山西酒,两个主要原因:一是再好的酒,那是历史,汉武帝、武成帝喝着好,是他们那时候的酒。几大名酒都存在断代失传,确切的认定,基本都是1950年代重新继续。再个就是1998年的假酒大案,正值大范围假酒泛滥,很难喝到真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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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起到如今,近30年的白酒行业发展状况,也没见到山西酒怎么地翻身,只见到不断落后掉队。可惜千年王者、十年霸主地位拱手让人,被一群小弟轮番碾压,这样的名声引不起喝它的兴趣。
前年我在寻找山西酒的历史资料时,网上认识葫芦哥的,才知道该地最早的造酒公司还在。不仅在,而且生产经营正常。但是因为仍然私营企业,规模不大,又不做广告,产品覆盖面积小,也没什么市场影响。知道的人不多,喝到他家烧酒的人更少,包括我。所以,葫芦哥几次邀我尝尝他家的酒,我都予以婉拒,心想正宗的山西酒都不好喝了,你的酒能有多好?再说那时候还迷在酱酒里面没绕出来,也就没那个心思,一门心思要把酱酒喝透喝明白。
“好酒只要热着喝”
认识葫芦后,基本没断过联系,一直关注着。期间葫芦的一个做法引起我的好奇,就是他的喝酒主张:酒要热了喝,热了喝的是好酒,好酒不怕热了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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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两次也就算了,当他个人喝酒癖好。可是他反复多次,只要说到喝酒,就是这一套。尤其是遭到同行嘲笑,甚至抵制情况下,不仅不收敛,反而怼过去,不依不饶。看这势头,像似他家宝贝被人欺负。我了解葫芦的个性,典型的山西汉子,憨厚实诚,心胸宽大。这样的汉子不至于小心眼,一个怎么喝酒都这样坚持,里面必有蹊跷。
我当然知道国人喝酒的方法,青梅煮酒,温酒斩华雄,就应该温热了喝。可那是古时候的酒,发酵不蒸馏,没有过滤,自然地要热了喝。至今喝黄酒还是这一套方法,切点姜丝放里面,隔水加温、直接烧了都行。只是不太适合现在喝酒的节奏,显着慢,麻烦。我的朋友黄酒书生,才研制出兑热水直接喝的黄酒,比热着喝更进一步。因为我们的酒不像洋酒可以兑水兑饮料,兑水就掉底子,没法喝了。
热了喝是鉴别真假酒的绝招
这两年我也被一个现象困惑,就是烧酒的分类和辨别。分类好做,粮食酒、酒精酒。再细分,粮食酒有降度酒、年份酒、原浆酒、勾调酒。酒精酒有固液法、全合成酒。可是怎么辨别成了困难,过去的好办法不好使了。比如加水变浑,合成酒里添加了酯化物,加水也浑。再如手搓闻味,合成酒里加了糟味香精,一样搓出来糟味。还有挂杯、喝了头不痛什么的,不仅相似于粮食酒,很多指标比粮食酒还要好。
后来无意中的一次沟通,突然得到点悟,知道葫芦坚持热了喝的根本原因。原来我的纠结,怎么能辨别纯粮酒与合成酒,就他这招能够轻松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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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理很简单。酿造酒是有“生命”特征的物质,自从下料开始,发酵、蒸煮、取酒、陈放,直到被喝掉,体现着烧酒完整的成长过程。任一环节出了问题,酒的“生命”就会生病、残疾甚至终止。所以,酿出好酒不易,酿出赖酒也属正常。茅台酒当家人最近就公开地说,他们也有两位数比例的次品率。
但是合成酒,也就是俗称的勾兑酒,就没这个特征。全靠酒精、香精、水,或者部分酿造酒合成,不会粮食酒那样的天然生成。所以,合成酒没有酯化反应,只能靠各种香精来模仿粮食酒的风味。这样的酒,当时很好,模仿谁像谁,过段时间就露馅,越放越难喝。
同理可证,酿造酒的酒体浑然天成,怎么热、烧开都不怕,里面的各种成分稳定,热出来的是纯纯的酒香;合成酒加热就露馅,味道刺鼻,再热一会就难喝,很难喝。
葫芦的酒唤回了山西美酒记忆
上个月(2020年9月)我应邀去参观了山西最大酒厂。期间有幸尝到一口2014年的63度原浆,领略到了山西烧酒的的美。随后开始关注原浆酒,原来传统的美酒都是原浆,使我对烧酒的认识精进了一层。下图显示1968年的几大白酒规格,没有50度以下的,证明全是原浆酒,也叫原度酒。
葫芦|葫芦哥的高粱酒,闻着清香喝着顺溜,庆幸山西美酒有传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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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不断品尝的好几种烧酒,包括黄酒,均以原度酒为美。即便山东小朋友自己在家酿造的75度高粱酒,还是刚出几天的新酒,喝着也不见辣口刺喉。搁着合成酒你喝试试,不现场直播才怪,这就是酿造酒的魅力所在。
喝了葫芦的酒,找到这个感觉。我喝过他的63度原浆,48度和43度三种酒,其中的原浆酒,喝着不像63度,倒像哈尼包谷酒,山泉一样顺口顺心。48度和43度的酒,属于加浆降度酒,我是不赞成的。喝着也是顺口,没感觉里面有添加剂和外来酒精,只有山西烧酒的清香。
没能摆脱的“勾调”之俗
我不赞成降度酒,但也不排斥,只要不添加酒精和香精,一样能算上纯粮食酒。如果有其他的添加,那就另当别论,只能列为合成酒。
遗憾的是,当下市场绝大部分商品酒,是合成酒。为了迎合酒民的口味,甚至高档酒都有添加剂调味,不再是纯酿造酒了。
葫芦的酒也未能免俗,商品酒都是降度,原浆不卖。我倒认为这里存在个很大的市场机会:只卖原浆酒,或者增加原浆酒的商品,并逐步扩大比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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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当前酒水行业的发展状况分析,酒精酒已经烂大街,生产企业始终不敢标注“酒精酒”,如今改成了高档酒工艺,也就是酒精酒里面有了一点酿造酒。用上现代勾兑技术,摇身一变成了粮食酒,只是仍然摆脱不了合成酒的本性。于是行业又在进步,布局真的酿造酒了,开始把不锈钢大酒海,换成陶酒缸。
这样的态势,葫芦这样的厂家,抓住机会就是发展。俗话说船小好掉头,怎么做也会比大酒企先行一步,占了先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