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|咱偏关不能少了这位好老师!

1964年秋至1968年春,我在偏关中学初廿二班读书。
初中是我难以忘怀的一段时期,因为在此期间,我平生第一次遇到了一位真正爱好文学的老师,他用他那渊博的文学知识震撼吸引了我们,使我们懂得了汉语言文字中竟然还有这么奇妙幽深的境地。
我所崇拜的老师,也是偏关中学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到世纪末,四十年中人见人敬的老师——张堉。他出生在文化渊深的汾阳,读中学时他们许多酷爱文学的同学组织的文学社,受过时任汾阳县委书记马烽的指导。此后,他1961年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,他便扎根于偏关。
给我们代语文课时,老师二十七、八岁,“恰同学少年、风华正茂,”他黑发偏分,体态匀称,身髙居中,圆脸上端的两只黑眸子闪亮发光,特别是讲课讲到文学妙境时眼睛分外有神,仿佛要用眼光洞穿文学宝山,然后把弟子们带到桃花园中。
老师|咱偏关不能少了这位好老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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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授课有两个特色:一是词汇丰富。由于老师打小就酷爱文学,打造得文学底蕴深厚。所以名家、名段、名句信口道来,特别是引用词汇,那真是口吐珠玑,妙语连篇,那精彩的语言,吸引得我们在课堂上什么时候也是全神贯注,生怕稍一走神,就少收获一个宝物。耳濡目染,不要说其它收获,仅遣词造句、生动语言就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取得了成果,“语不惊人死不休,”若要语出惊人,就得语言脱俗,脱俗的最基本条件就是语言中要有精美词汇装点。
老师授课的第二个特色是饱含激情,特别是讲抒情散文课、讲小说。那真是全身心地投入,抬手动足之间,抑扬顿挫的诵文之中,喜哀嗔怨跃然于面部之上,时时有情,处处现情。那时刻的我们也浑然忘了是听课,而随老师驰聘于课文的情境之中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是一个困难的年代,饿肚子是经常的事,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老师的课仍然是激情四射。我至今仍记得老师当时做得一首诗,那是他讲课的最好表述:“铃声敲落管中烟,精神抖擞登青砖。高谈阔论天下事,腹中常念四两粮。”
老师对我们教益匪浅。他讲过的一些课我至今仍然记忆深刻,特别是鲁迅先生的一些作品,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、《滕野先生》、《少年闰土》……
老师对鲁迅先生的评价极髙,至今我仍记得老师讲鲁迅作品时做的作者介绍:“鲁迅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和主将,鲁迅作品是中国现代文学主义中的一朵奇葩,特别是他的杂文,是刺向敌人的投枪和匕首。在与敌人战斗中,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,他没有絲毫的奴颜和媚骨……”
由于底功厚,老师的写作速度特快,因而同代的老师冠他以两个绰号“张快才”、“张得意。”前者谓其写作快,后者颂他做完作品后,自我陶醉,十分得意。由于“快”和“精”,文革中让他到县宣传队当队长,主要是写戏文。
1966年春天,老师带我们在陈家营油房头修过大渠。那时劳动锻炼我们都特别卖力,尽管白天劳动很累,但每天晩上我们仍听老师现编现说的故事《朱罗罗》。记得描述的是他们县一个破落财主的儿子,故亊中朱罗罗失魄流落,四肢不勤,五谷不分,憨态十足,充满戏剧色彩……一个人的亊每天两小时,讲了半个月。故亊既有趣又对我们有教育意义,特别是老师的“才”深深折服了我们。
除了上学时和老师有过接触,1991年至1998年,我和老师又有七年搭班子的经历。当时他任偏中校长,我任书记。那时学校实行校长负责制,况且论才论资我都只能是帮手。七年中我更近距离地接触了老师,甚尔走近了老师内心深处,老师的做人做事对我有了进一步的引领,我又亲耳聆听老师的文学智慧,使我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。
时光过的真快,转眼过了第三十六个教师节,借节后余香我特誊抄旧作以表达我对老师的仰慕之情。
【 老师|咱偏关不能少了这位好老师!】张老师,我永远敬爱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