茭白|大道至简的人间至味,醉的何止是舌尖?

里下河地区,是著名的水乡和鱼米之乡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水,厚德载物,养育了千千万万生灵。水里的美味,与人而言实在妙不可言。中秋前后,正是螃蟹开始上市时节。吃螃蟹,应时应节。
其实,吃螃蟹还没到最佳时间。重阳前后,大概才到最好的时。那时,赏菊持鳌,把酒临风,登高思亲等,将一个九月九日,过的风生水起。
长假不长游,在附近转转,找找美食,也算一种度假形式吧。
茭白|大道至简的人间至味,醉的何止是舌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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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季节,正是菱角河藕大量收获的时候。尝鲜,这些水鲜当为首选。菱角,四角有刺的那种我最喜欢。我们这儿以邵伯菱角最有名,口感不同于嘉兴的两角菱。菱角最常见的吃法,放水里煮。刚刚煮熟的菱角,喷香扑鼻。取一个滚烫的菱角咬开,不要太美。不想做饭或一个人在家时,煮点菱角,就是一顿或一天。小时候有一种四角小野菱,现在绝迹了。
煮了吃的菱角,越老越好。选一点没有完全成熟的生吃,是另一种滋味。鲜爽脆嫩,略一点甜味的生菱角,堪比最好吃的水果。我最喜它去腻功能,比口香糖好使。
菱角米外皮的苦和去皮后的甜,是人生的两种滋味。菱角还是那个菱角,差别不过一层皮。而这层皮,便是橘与枳的差别。饭桌上,一盘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生菱角,通常被第一个吃光。有时候我为厨师郁闷:煎炒溜炸,忙活了半天,居然是一盘原生态菱角最抢手!
荷藕,中秋最佳美食之一。清炒藕片、糖醋藕丝,餐桌上最多的家常菜。藕夹、藕饼,也是孩子们喜欢的食品。有时候去外面吃一份藕粉圆子,回忆年轻时光。买点藕粉回家,随意冲调……在宝应以藕为食材的美味中,有一种锤藕,其它地方没有,很有特色。“女人离不开藕”,无论生吃熟吃,都是佳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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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蛋炒茭白丝,红烧茭白与茭白烧肉,是更具普遍性的水鲜家常菜。茭白,一种类似香蕉的变异植物,按照时节做菜,百吃不腻。有时候,我用茭白丝炒毛豆米,鲜对鲜,好吃极了,如同春天的油焖笋一样,最简单的做法,就是舌尖最好的享受。
里下河地区的水产,还有很多。新鲜的鸡头米,吃得不多,有特点的一道菜。鸡头米学名芡实,包裹在丑丑的外壳里,是祛湿名品,中医首选的良药。清炒藕带,这里以前不多见,近些年开发得还行。用蒜米炝锅爆炒,脆嫩鲜美。
鲜脆异常的素三鲜,又抢镜了。原来,这素三鲜由鲜藕、菱角和新鲜莲子配合而成,放点油盐清炒。荷园里,有过多少莲蓬头?剥吃新鲜莲子,是我最喜欢的乐趣之一。鲜嫩的莲子,芯不苦,可以一起吃掉。用来做菜的莲子,更成熟些。用新鲜莲子煮粥,口齿生香。取一张荷叶熬水,用荷叶水煮粥,另一种风味。
蔬菜,水鲜,秋天特有的清供。但是,相比而言,湖水里现捞活煮的各种鱼类,更引人垂涎。市场上多年看不到的虎头鲨,忽然出现在餐桌上。肉滚滚圆乎乎的身子,鲨鱼一样的脑袋,人们给了它最形象的名字——虎头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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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不见,我以为绝迹了,其实养在深闺啊。记忆中渐行渐远的模糊印象,重新鲜活。这一次,两三餐都有这么一道菜,让我激动得不行。
大厨利用原料的优势,没有多用调料,简单的白煮与红烧,深得虎头鲨的精髓。餐桌上,鱼骨头几乎被吃净,可见受欢迎的程度。这便是“大道至简”的“湖水煮湖鱼”。
大昂刺鱼,不是养殖,上桌后只能用大快朵颐来形容。昂刺鱼倒是常吃,这样好味道的不多。如今昂刺鱼最常见的吃法,是和臭大元一道烹饪。这道菜有个很文学的名字“金丝寻香”。这天,纯纯的昂刺鱼汤,很多年没吃了。一边喝着鱼汤,一边互相调侃,不是奶娘,喝那么多雪白的鱼汤,浪费啊。
红烧马鞍桥,一盘价值不菲的大黄鳝,湖鲜的代表算不算?肥硕的泥鳅钻豆腐,自己回来试了,远不如那天。这是为什么?泥鳅也是养殖,少了滑不留手的灵动后,肉质没得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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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鱼小虾蚬子肉,韭菜藕丝拌萝卜。人生有多少不满足?曾经不上眼的东西,如今哪一个都很难吃到当年的感觉。好在还有秋季,还有众多河湖被保护起来。今年,长江禁捕设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时限,待到开禁,会吃倒多少饕餮食客?
“人间至味是清欢”。一小盘最简单的烧杂鱼,一盘韭菜炒藕丝,是我最美的享受。
【 茭白|大道至简的人间至味,醉的何止是舌尖?】不去高速路上添堵,就在一日游的距离溜达,清欢而已。